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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rendon
3天前
《恋爱的KPI》vol.12：心声如诉
林凌薇没有再去上班。
她给人事部发了一封邮件，申请调回市场部基层岗位，甚至附上了几个偏远项目组的空缺申请。做完这一切，她拔掉了手机卡，像一只受伤的小兽，把自己蜷缩在公寓的角落里，任由眼泪流干。
她爱顾芷兰，爱得小心翼翼，爱得奋不顾身。可那份爱，在沉重的过往、复杂的纠葛和冰冷的回避面前，显得如此苍白无力。也许放手，才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。
第二天傍晚，门铃疯了似的响起来。林凌薇不予理会，用枕头捂住耳朵。
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，伴随着一个她以为再也不会听到的、熟悉却沙哑无比的声音。
“林凌薇！开门！我知道你在里面！”
是顾芷兰。
林凌薇的心猛地一揪，却咬紧嘴唇，一动不动。
“你不开，我就一直等在这里。”顾芷兰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固执，甚至…一丝哀求？“直到你肯见我为止。”
几分钟后，敲门声停了。林凌薇以为她走了，心里空落落的疼。却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窸窣声，然后是顾芷兰的声音，隔着一道门板，清晰地传进来，不再是平日里那个冷静自持的总监，而是一个疲惫又慌乱的女人。
“凌薇…对不起。”
“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像借口…我这几天…处理温雅宁和沈墨卿的事情，焦头烂额。我承认，我害怕了。”
门外的顾芷兰似乎靠门坐了下来，声音低沉而缓慢：
“我看到你因为流言受伤，看到你因为张敏的陷害委屈，看到你因为我的过去不安…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。我习惯了一个人解决所有问题，习惯了下意识地把所有人推开，包括…我最不想伤害的人。”
“沈墨卿和温雅宁的样子…让我恐惧。我怕我处理不好，怕我也会带给你那样的痛苦。我怕我这座冰山，最终会冻伤你…所以我蠢到想先保持距离，以为那样就能保护你…”
她深吸了一口气，声音里带了哽咽：
“直到我看到你提交的调岗申请…凌薇，那一刻我才知道…我搞砸了一切。我不是想推开你，我是…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更好地靠近你。我从来没有像在乎你这样在乎过一个人…”
门内的林凌薇早已泪流满面，她死死捂住嘴，不让自己哭出声。
“我不是故意要瞒你我的过去。沈墨卿、温雅宁…我们大学就认识，那些纠葛太复杂太沉重，我不知道从何说起，也怕把你卷进来…但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任何人的替代品，更不是什么‘床伴’。”顾芷兰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，“你是林凌薇，是那个会给我做早餐、会帮我养植物、会在我加班时偷偷给我塞小零食、会因为我一个笑容就高兴半天的小太阳…是我小心翼翼，想要放在手心里呵护的人。”
“峰会那天晚上，是我这很多年来，第一次感到那么放松和快乐。那个吻…是我发自真心，不是因为什么教学。”
“我需要你，凌薇。不是因为你能帮我处理工作或者整理房间，而是因为…只有你在身边，我才感觉这里是‘家’，而不是一个睡觉的办公室。”
门外传来压抑的吸气声，顾芷兰似乎在努力平复情绪：
“我不求你立刻原谅我。但求你…别放弃我。再给我一次机会，好吗？让我学着…怎么去好好爱一个人。”
话音落下，门外陷入一片寂静。
林凌薇的心早已软成了一滩水，所有的不安、委屈和猜忌，在那笨拙却无比真挚的告白面前，土崩瓦解。她猛地站起身，冲到门口，一把拉开了门。
顾芷兰就坐在门外的地上，妆容有些花，眼眶通红，头发微乱，看起来前所未有的狼狈和脆弱。看到她开门，顾芷兰慌忙想站起来，却因为坐得太久腿麻而踉跄了一下。
林凌薇伸手扶住了她。
两人四目相对，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。
“…你说的是真的吗？”林凌薇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。
“每一句都是。”顾芷兰看着她，眼神不再有丝毫闪躲，充满了愧疚、恳求和无尽的深情，“我爱你，凌薇。可能比我自己意识到的还要早得多。”
林凌薇的眼泪再次决堤，她扑进顾芷兰的怀里，紧紧抱住了她：“你这个笨蛋！冰山笨蛋！我以为你不要我了…”
“不会…再也不会了…”顾芷兰用力回抱她，像是拥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，声音哽咽，“对不起，让你难过了这么久…”
两人在门口相拥了许久，任由情绪宣泄。直到对门的邻居好奇地探头，她们才不好意思地分开，相视一笑，眼中都带着泪光。
顾芷兰跟着林凌薇走进公寓，看到沙发上收拾到一半的行李箱，眼神又是一痛。她拉住林凌薇的手：“别走。也别调岗。给我一个机会，我们一起面对所有问题，好吗？”
林凌薇红着脸，点了点头。
就在这时，顾芷兰的手机响了，是医院打来的。温雅宁情绪再次极度不稳定，拒绝配合治疗，只反复要求见沈墨卿。
顾芷兰眉头紧锁。林凌薇却反握住她的手：“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医院里，气氛凝重。温雅宁躺在病床上，手腕缠着新的纱布，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。沈墨卿站在窗边，背影挺拔却孤寂。
看到顾芷兰和林凌薇一起进来，且两人手指紧紧交扣，温雅宁的眼中闪过一丝极致的痛苦和嫉妒。
沈墨卿转过身，她的表情冷静得近乎残酷：“雅宁，顾总监来了。你也看到了，她有她的生活，她的选择。而你，和我，都需要面对现实。”
她走到病床前，将一份文件放在床头柜上：“这是我将你所有治疗记录移交给李博文博士的同意书。他是国内顶尖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专家，也是我的师兄。他会接手你后续的治疗。”
然后，她又拿出另一份文件：“这是我申请赴美参与为期两年的学术交流项目的通知。下个月出发。”
温雅宁猛地睁大眼睛，难以置信地看着她。
“这就是我的回应，雅宁。”沈墨卿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，却带着最终的决绝，“停止伤害自己，也停止试图用伤害我来捆绑彼此。我们都该…放手了。”
温雅宁的眼泪无声地滑落，她没有再尖叫，也没有再争吵，只是死死地盯着沈墨卿，仿佛要将她的样子刻进灵魂里。那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寂静。
沈墨卿最后看了她一眼，眼神复杂难辨，有愧疚，有决绝，或许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痛楚。然后，她转身，对顾芷兰和林凌薇微微颔首，离开了病房，没有回头。
回去的车上，顾芷兰一直紧紧握着林凌薇的手。她们没有多说话，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密联系在两人之间流淌。
第二天，顾芷兰牵着林凌薇的手，一起走进了公司。面对四面八方投来的各异目光，顾芷兰坦然接受，甚至更加握紧了林凌薇的手。她直接在晨会上宣布了林凌薇正式加入创元项目核心组，没有任何避讳。
张敏看着她们紧握的双手，看着顾芷兰看向林凌薇时那不再掩饰的温柔眼神，沉默了许久。午休时，她在茶水间遇到正在偷吃零食的苏芮，罕见地没有出言讽刺，只是淡淡说了一句：“…她看起来很开心。”
苏芮挑眉，递给她一包薯片：“是啊。有些人吧，就像密码锁，你得输对了密码才能打开。显然，林凌薇就是那个密码。”
张敏看着那包薯片，犹豫了一下，最终还是接了过去。虽然什么都没说，但紧绷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一丝。
夜晚，顾芷兰的公寓里。
林凌薇正忙着给那株心叶球兰浇水，嘴里念叨着养护要点。顾芷兰从身后轻轻抱住她，将下巴搁在她的颈窝。
“凌薇。”
“嗯？”
“谢谢你还愿意…给我这个冰山一次机会。”
林凌薇转过身，回抱住她，眼睛亮晶晶的：“没关系，顾总监。我有的是时间和热量…慢慢融化你。”
顾芷兰低下头，吻了吻她的额头，然后是鼻尖，最后温柔地覆上她的唇。
这一次，不再有迟疑，不再有保留。只有劫后余生的珍惜和汹涌的爱意。
心墙已然坍塌，真心如诉，爱意燎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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⏳下章核爆剧情：
林凌薇与顾芷兰的爱情在职场公开，她们将携手面对挑战、共同推进AI项目。同时，张敏与苏芮关系转变，情感萌芽。温雅宁在沈墨卿帮助下，走出阴影，沈墨卿也展现人性化一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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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rendon
10天前
《恋爱的KPI》vol.11：泪海迷濛
顾芷兰那条冰冷的短信，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，精准地刺穿了林凌薇所有强装的镇定和甜蜜的幻想。
接下来的三天，成了林凌薇职业生涯中最漫长、最痛苦的煎熬。
顾芷兰似乎在刻意回避她。重要的会议不再点名让她参加，需要签批的文件通过秘书转交，甚至连午餐时间都行踪成谜。偶尔在走廊遇见，顾芷兰的目光总是匆匆掠过，带着一种林凌薇看不懂的复杂与疲惫，仿佛多停留一秒都会耗尽她的力气。
流言变得更加不堪。
“看吧，新鲜劲过了。”
“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，顾总监怎么可能认真？”
“听说是因为温总监和沈医生回来了…”
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林凌薇心上。她开始怀疑，峰会那个夜晚，那个温柔的吻，那些低沉的话语，是否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错觉？在顾芷兰那些她无法参与的过去和那个由沈墨卿、温雅宁构成的“圈子”面前，她是否真的太微不足道？
自卑和不安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，缠绕得她几乎窒息。
第四天下午，林凌薇终于在一个项目协调会上再次与顾芷兰近距离接触。她瘦了一大圈，眼下有着明显的青黑。会议期间，她数次感觉顾芷兰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，可当她鼓起勇气抬头望去时，对方却又移开了视线。
会议结束，众人离场。林凌薇深吸一口气，堵住了正准备离开的顾芷兰。
“顾总监，”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，“我们能谈谈吗？关于…项目的一些细节。”她找了一个拙劣的借口。
顾芷兰脚步一顿，看了眼手表，眉头微蹙：“现在不太方便，我约了人。”
又是这种拒绝！林凌薇积压了几天的委屈和痛苦瞬间冲垮了理智。
“约了谁？沈医生吗？还是温总监？”话一出口，她就后悔了，语气里的嫉妒和尖酸连自己都感到陌生。
顾芷兰的脸色沉了下来：“林凌薇，注意你的分寸。这是我的私事。”
“私事？”林凌薇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，“那我对你来说是什么？公事吗？峰会那天晚上又算什么？也是你的‘私事’吗？！”
她的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响亮，带着哭腔的质问令人心碎。
顾芷兰显然没料到她会情绪失控，愣了一下，眼中闪过一丝慌乱，但很快被一种更深的疲惫和烦躁覆盖。“凌薇，别在这里闹。”她压低声音，试图维持冷静，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，但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解释。”
“没办法解释？还是不想解释？”泪水模糊了林凌薇的视线，“你总是这样！把自己藏在冰山后面！我努力地想靠近你，想温暖你，可我根本走不进去！你的过去，你的朋友，你的烦恼…你从来都不让我分担！我对于你，到底算什么？一个方便的、还能帮你打扫房间的床伴吗？！”
“林凌薇！”顾芷兰厉声打断她，脸色煞白，像是被这句话刺伤了。她张了张嘴，似乎想说什么，最终却只是疲惫地揉了揉眉心，声音沙哑，“你冷静一下。我们改天再谈。”
说完，她竟绕过林凌薇，径直离开了会议室。决绝的背影仿佛一道无形的墙，将林凌薇彻底隔绝在外。
林凌薇瘫坐在椅子上，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，汹涌而下。她哭得浑身发抖，前所未有的绝望将她淹没。也许同事们说的是对的，她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也许这段感情，从一开始就是她痴心妄想。
不知哭了多久，一张纸巾递了过来。林凌薇抬头，模糊的泪眼中，看到的是苏芮难得严肃的脸。
“哭有什么用？”苏芮在她身边坐下，语气是别扭的安慰，“为个冰山哭成这样，值得吗？”
“她不要我了…苏芮…她真的不要我了…”林凌薇抽噎着，语无伦次。
“放屁！”苏芮嗤笑一声，“你是没看见，你刚才在这哭，她在外面走廊差点把栏杆捏碎！顾芷兰那个人，你让她一下子掏心掏肺比登天还难！沈墨卿和温雅宁那堆破事牵扯太深，她估计自己都没捋明白呢！”
林凌薇茫然地看着她。
苏芮叹了口气，压低声音：“我这么跟你说吧，温雅宁今天上午，在公司内部论坛的匿名区，发了一段模糊不清但指向性极强的心理治疗录音片段，暗示某位‘知名心理专家’与患者存在超越职业边界的关系…虽然很快被技术部删了，但看到的人不少。”
林凌薇震惊地忘了哭泣：“她疯了？！”
“她早就疯了。”苏芮冷笑，“被沈墨卿逼的，也被她自己逼的。她这是在用毁掉沈墨卿职业生涯的方式，逼沈墨卿正视她，要么在一起，要么一起死。”
“那顾总监…”
“顾芷兰和沈墨卿是多年朋友，能眼睁睁看着沈墨卿被毁了吗？她这几天肯定在忙着处理这破事！”苏芮拍了拍林凌薇的肩膀，“当然，她这处理方式确实烂得可以，活该你生气。但要说她不要你…我看未必。”
正说着，张敏匆匆从会议室门口走过，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里面哭得眼睛红肿的林凌薇，又看向走廊尽头顾芷兰办公室的方向，眉头紧锁，最终什么也没说，转身离开了。那眼神里，似乎少了几分以往的敌意，多了一丝复杂的沉思。
与此同时，顾芷兰的办公室内，气氛降到了冰点。
沈墨卿站在窗前，背影僵硬。顾芷兰看着电脑屏幕上技术部恢复的匿名帖截图，脸色铁青。
“你打算怎么办？”顾芷兰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，“她这是犯罪！”
“报警？然后让所有人都知道那段录音是真的？只是被断章取义？”沈墨卿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平静，平静得可怕，“还是如她所愿，承认一些不存在的事情？”
“墨卿！这不是小事！这会毁了你！”
“我的职业生涯，早在七年前那个雨夜就已经被毁了一半。”沈墨卿缓缓转过身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，只有左眼角的泪痣红得惊人，“另一半，也无所谓了。”
“你不能放弃！”顾芷兰猛地站起来，“你必须和她划清界限，彻底地！否则她会拖着你一起下地狱！”
“地狱？”沈墨卿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，笑容里满是苍凉，“芷兰，我从很久以前，就已经在那里了。”
就在这时，顾芷兰的手机响了，是温雅宁的号码，打来的却是医院护士的声音。
“请问是顾女士吗？这位机主在医院天台…情绪很不稳定，她手机里只找到了您的号码…”
顾芷兰和沈墨卿的脸色瞬间变了。
“告诉她，”沈墨卿突然开口，声音冰冷如铁，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决绝，“如果她跳下去，我永远不会原谅她。而且，我保证，她父亲很快就会知道，他宝贝了三十年的私生女，这些年都在用怎样的方式‘纪念’她死去的母亲。”
电话那头的护士显然被这话吓住了。
沈墨卿夺过电话，一字一句，清晰无比：“温雅宁，你听好。你的痛苦，不是我造成的。我的愧疚，也有限度。如果你选择用这种方式结束，那这就是我给你的、最后一句话。”
说完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。手指微微颤抖，但背脊挺得笔直。
顾芷兰震惊地看着她，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自己这位老友。
沈墨卿深吸一口气，看向顾芷兰，目光终于有了一丝波澜：“抱歉，把你卷进来。也…抱歉可能影响了你的感情。”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会议室的方向，“那个女孩…看起来是真心待你。别像我一样…搞砸了最重要的事。”
她拿起外套，向外走去：“我去医院。是时候，做一个了断了。”
顾芷兰独自留在办公室里，沈墨卿最后那句话在她耳边回荡。她颓然坐下，用手捂住了脸。脑海里闪过林凌薇泪流满面、充满绝望质问的脸庞。
“我对于你，到底算什么？”
“你从来都不让我分担！”
一阵尖锐的疼痛猝不及防地刺入心脏。
她好像…真的把她的小太阳，弄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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⏳下章核爆剧情：
顾芷兰因过往心神不宁，对林凌薇渐生疏远，令她痛苦万分。温雅宁的病态执念终至高潮，沈墨卿被迫应对。林凌薇与顾芷兰的爱情，即将迎来最虐心的争吵与冷战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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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rendon
17天前
《恋爱的KPI》vol.10：冰山裂痕
一周过去了，公司里关于林凌薇和顾芷兰的流言非但没有平息，反而因为顾芷兰雷厉风行地处理了数据事件、并明确维护林凌薇而变得更加甚嚣尘上。张敏安分了许多，但看林凌薇的眼神更加冰冷。
林凌薇试图不去在意。她专注于工作，偶尔在茶水间或走廊与顾芷兰短暂交汇时，能从对方眼中捕捉到一丝转瞬即逝的温柔，这足以支撑她度过一切非议。
直到那天下午，沈墨卿再次出现在星熠科技。
她径直走向顾芷兰的办公室，没有预约，没有敲门，如同进入无人之境。彼时林凌薇正拿着一份文件请顾芷兰签批，门虚掩着。
“芷兰。”沈墨卿的声音是一贯的冷冽，却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…急切？
顾芷兰抬起头，看到来人时，明显愣了一下。林凌薇敏锐地注意到，顾芷兰握着笔的手指收紧了一瞬。
“墨卿？你怎么来了？”顾芷兰的语气带着一丝罕见的惊讶，甚至…熟稔？
“有事找你。”沈墨卿的目光扫过旁边的林凌薇，没有任何情绪，就像看一件家具，“方便单独谈吗？”
顾芷兰犹豫了不到半秒，对林凌薇说：“文件先放这儿，我稍后看。”
林凌薇抿了抿唇，低声道：“好。”她退出办公室，轻轻带上门。在门合上的最后一刻，她看见沈墨卿极其自然地从随身包里拿出一个细长的白色纸盒，放在顾芷兰桌上——里面是一支新开的、挂着露珠的白色茉莉花。
W…茉莉花…“你属于我”…
林凌薇的心脏猛地一缩。那个匿名送花人，不是温雅宁？是沈墨卿？！
办公室里隐约传来压低的对话声。林凌薇听不真切，只模糊听到沈墨卿说了“雅宁”、“又开始了”、“失控”几个词，而顾芷兰的回应则低沉而凝重。
整整一个小时，那扇门都没有打开。
林凌薇坐在工位上，心神不宁，连苏芮凑过来都没发现。
“喂，看什么呢？魂都丢了。”苏芮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总监办公室，了然地撇撇嘴，“哦，沈医生啊。啧，麻烦人物又来了。”
“苏芮，”林凌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，“你知不知道…顾总监和沈医生…她们…”
苏芮左右看了看，压低声音：“具体的我也不清楚，但听说她俩是大学校友，好像还是一个社团的，认识很多年了。沈医生那人吧，你看她冷得跟冰块似的，但对顾总监，好像一直有点不一样。”她顿了顿，又扔下一枚炸弹，“而且，沈家跟温家是世交，沈墨卿、温雅宁、还有顾总监，她们那个圈子，复杂得很。”
大学校友？世交？圈子？
林凌薇的心一点点沉下去。她想起温雅宁那句“我和芷兰认识很多年了”，原来那并非虚言。在她未曾参与的、顾芷兰的过去里，早已有了如此浓墨重彩的存在。
办公室的门终于开了。沈墨卿先走出来，脸色比进去时更加苍白冰冷，左眼角的泪痣显得格外醒目。她没有看任何人，径直离开。
顾芷兰随后出现在门口。她看起来极其疲惫，手指无意识地揉着太阳穴。她的目光掠过办公区，与林凌薇担忧的视线对上。
那一刻，林凌薇期待着她能给自己一个安抚的眼神，或者一个暗示。
然而，没有。
顾芷兰的目光只是微微停顿，随即像是被烫到一样，有些仓促地移开了。她甚至下意识地避开了林凌薇的方向，转身对秘书说：“我出去一趟，下午的会议推迟。”
她没有交代任何事，没有看林凌薇一眼，就这样离开了。
林凌薇僵在原地，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。那种下意识的回避和疏离，比任何流言蜚语都更让她心痛。
一下午，林凌薇都浑浑噩噩。发给顾芷兰的消息石沉大海。快下班时，她终于忍不住，起身想去洗手间洗把脸冷静一下。
却在楼梯间的防火门后，听到了压抑的争吵声——是温雅宁和沈墨卿！
“…2190天！沈墨卿，你告诉我，这也是移情吗？！也是病态吗？！”温雅宁的声音歇斯底里，带着哭腔，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温婉。
“雅宁，你需要冷静。”沈墨卿的声音依旧试图维持专业，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，“你的行为已经越界了。”
“越界？从你决定接手我这个‘病例’的那一刻，我们就都已经越界了！”温雅宁的声音尖锐起来，“那年暴雨里，我追着你的车跑的时候，你就该知道！那不是病人对医生的依恋！那是爱！”
林凌薇屏住呼吸，心脏狂跳。暴雨…追车…
“那是一场事故，雅宁。”沈墨卿的声音陡然变得极其疲惫，“一场因为我专业判断失误造成的…治疗事故。你的手…你的职业生涯…我很抱歉。”
“闭嘴！我不要你的道歉！”温雅宁几乎是在尖叫，接着传来什么东西被摔在墙上的闷响，“我要你看着我！我要你承认你和我一样痛苦！沈墨卿，你锁在抽屉里的那些我的病历和剪报是什么？是你的职业操守吗？！还是你不敢承认的感情？！”
“……”
长久的、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然后，是温雅宁近乎破碎的、带着疯狂笑意的声音：“你不承认没关系。但你也别想靠近芷兰。你以为你每年匿名送她茉莉花代表什么？‘你属于我’？沈墨卿，最可笑的人是你！我们才是一样的人，一样可怜又可悲！”
脚步声踉跄着远去，似乎是温雅宁离开了。
林凌薇靠在冰冷的墙壁上，双腿发软。信息量巨大得让她无法消化。沈墨卿曾是温雅宁的心理医生？温雅宁的伤和放弃芭蕾与沈墨卿有关？而沈墨卿…竟然才是那个持续给顾芷兰送茉莉花的人？她们三人之间，到底有着怎样复杂的过往？
防火门被猛地推开。
沈墨卿走了出来。她的黑发有些微凌乱，眼角泛着不正常的红，整个人像是刚刚打完一场硬仗，冰冷的面具碎裂不堪，露出底下深切的痛苦与挣扎。
她看到了林凌薇，脚步顿住。
两个女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。一个惊慌失措，一个狼狈不堪。
沈墨卿的眼神极其复杂地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，那里面有审视，有警告，有一闪而过的嫉妒，甚至还有一丝…同病相怜的悲哀？
最终，她什么也没说，只是恢复了那副冰冷的表情，挺直背脊，快步离开。
林凌薇失魂落魄地回到工位。下班时间到了，同事们陆续离开。她独自坐着，直到天色渐暗。
手机终于亮了，是顾芷兰发来的消息，只有简短的几个字：
【今晚加班，不用等我。】
冰冷，疏远，一如她下午那个回避的眼神。
林凌薇看着那条消息，鼻子一酸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，砸在手机屏幕上，模糊了那行冰冷的文字。
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，在那座名为顾芷兰的冰山里，藏着一段她无法触及、也无法理解的过往。而那段过往，正以一种强势的姿态，重新将顾芷兰拉离她的身边。
信任的裂痕，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出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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职场流言与张敏刁难，让林凌薇与顾芷兰的情路受阻。不料，顾总监的过往暗流涌现，沈墨卿、温雅宁长达「2190天」的病态执念即将摊牌。沈墨卿是否曾是顾芷兰的重要存在？她会是林凌薇最强劲的情敌吗？ 顾芷兰的内心又将如何被冲击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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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天前
《恋爱的KPI》vol.9：情海生波
从峰会回来的第一天，林凌薇是踩着云端走进办公室的。唇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个海边夜晚的温热触感，耳边回荡着顾芷兰低哑的“认真学”。她甚至换了一个和顾芷兰同款的香水小样，只为了能在工作时闻到那丝令人安心的雪松气息。
然而，云端之下的现实，却迅速凝结成冰。
“早啊，‘总监助理’。”同事Amy端着咖啡，语气带着古怪的腔调，特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。
林凌薇一愣，还没来得及回应，对方已经笑着走开，和旁边工位的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。
茶水间里，原本热烈的闲聊在她进去时戛然而止。几个女同事略显尴尬地朝她点点头，迅速散开。林凌薇隐约听到了“峰会”、“单独”、“升职快”之类的碎片词语。
她终于意识到，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。
苏芮叼着棒棒糖，一把将她拉进楼梯间：“你没事吧？”
“我…怎么了？”林凌薇还有些茫然。
“全公司都在传，说你和顾总监在峰会期间‘形影不离’，回来就升职加薪了。”苏芮翻了个白眼，“张敏那家伙，估计是打听到你们只开了一间房，脸黑得跟锅底一样，早上已经骂哭了一个实习生泄愤了。”
林凌薇的心猛地一沉。流言比她想象中来得更快，更恶毒。
中午在食堂，她甚至感觉四面八方都有视线投来，窃窃私语声如影随形。她端着餐盘，只想找个角落快点吃完。突然，一个温柔的声音叫住了她。
“林小姐？”
林凌薇回头，看见法务总监温雅宁站在身后，手里拿着一份沙拉。她今天穿了一条珍珠白的连衣裙，气质温婉出众，笑容无懈可击。
“温总监。”林凌薇连忙打招呼。
“不介意一起坐吧？”温雅宁微笑着在她对面坐下，姿态优雅，“听说你和芷兰刚从峰会回来？她还好吗？每次出差她都忙得顾不上吃饭，胃也不好，真是让人担心。”
林凌薇拿着筷子的手顿住了。芷兰？胃不好？这种亲昵熟稔的口气…
“顾总监…还好。”她低声回答。
温雅宁轻轻搅动着沙拉，像是随口提起：“我和芷兰认识很多年了，她啊，看着强势，其实生活上很需要人照顾。以前她就总是…”她说到这里，忽然停住，歉然地笑了笑，“瞧我，说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。只是看到她现在身边有了你这么得力的帮手，我也就放心了。”
这番话听起来体贴关怀，却像一根细小的刺，精准地扎进了林凌薇心里。她们之间，有很多她不知道的“以前”。
下午，林凌薇被张敏叫进了办公室。
张敏的脸色冷若冰霜，将一份文件摔在桌上：“创元项目的社交媒体预热数据，为什么和实际投放效果差这么多？这份虚假数据是你提交给顾总监的吧？”
林凌薇心里一惊，拿起文件快速翻阅。这确实是她整理的数据报告，但最后一页的关键转化率数据被人篡改了，数值低得离谱，与她原始文件里的数字截然不同。
“张副总，这不是我提交的那份！原始文件不是这样的，我…”
“你的意思是有人陷害你？”张敏打断她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“数据源是你负责收集整理的，报告是你做的，现在出了这么大纰漏，你一句‘不是我的’就想推卸责任？你知道如果顾总监拿着这份错误报告去跟客户开会，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吗？”
林凌薇百口莫辩，急得眼圈发红：“我真的没有…我可以调电脑记录…”
“够了。”张敏冷冷道，“鉴于你的重大失误，我认为你不再适合直接参与创元项目的核心工作。我会向顾总监建议，将你调回市场部基础岗位，先好好沉淀一下。”
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。调离顾芷兰身边？离开她们刚刚共同起步的项目？
“不，张副总，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，我…”
“出去。”张敏不再看她，低头开始处理文件。
林凌薇失魂落魄地走出办公室，委屈和愤怒几乎要将她淹没。她冲回工位，想要立刻向顾芷兰解释，却被秘书告知顾总监正在开一个极其重要的视频会议，任何人不得打扰。
孤立无援的感觉瞬间将她吞噬。周围的窃窃私语似乎变得更大了，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背上。她趴在桌子上，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一杯冰奶茶重重地放在她桌上。苏芮拉过一把椅子坐下，脸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：“我都知道了。张敏这招可真够毒的。”
“我该怎么办…”林凌薇的声音带着哭腔，“顾总监在开会，我联系不上她…”
“慌什么！”苏芮拍了拍她的肩，“有姐在呢。她玩阴的，我们就用科技打败魔法。”
苏芮拿出笔记本电脑，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：“篡改本地文件？蠢透了。公司服务器有所有文件修改的云端快照和操作日志记录…找到了！”她屏幕上一串串代码飞快滚动，“看，昨天下午5点32分，你的文件被来自…哼，果然是张敏办公室的IP地址访问并修改了最后一项数据。原始文件也还在云端躺着呢。”
铁证如山。
林凌薇看着屏幕，又惊又喜：“苏芮！太谢谢你了！”
“小意思。”苏芮得意地挑眉，随即又沉下脸，“不过，张敏这次太过分了。我得去找她聊聊人生。”
“别！”林凌薇连忙拉住她，“不要正面冲突，把证据给我，我会和顾总监解释清楚的。”
苏芮看了她一眼，叹了口气：“行吧。不过…”她凑近林凌薇，压低声音，“温雅宁今天是不是找你了？离她远点。那女人看着像白开水，实际是杯烈酒，还是过了期的那种，跟沈医生纠缠不清多少年了，心思深着呢。”
林凌薇一愣，没想到苏芮连这个都知道。
下班前，顾芷兰的会议终于结束。林凌薇立刻抱着笔记本电脑冲进了总监办公室。
顾芷兰看起来有些疲惫，但看到她还是柔和了目光：“怎么了？慌慌张张的。”
林凌薇将事情原委和苏芮找到的证据一一说明，越说越委屈，眼圈又红了：“…我真的没有提交错误数据，我也不知道张副总为什么要这样…”
顾芷兰看着屏幕上的证据，脸色逐渐沉了下来。她没有立刻说话，只是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，眼神锐利。
“顾总监，您相信我吗？”林凌薇忐忑不安地问。
顾芷兰抬起眼，目光复杂地看着她：“我当然相信你的专业能力。”她停顿了一下，语气变得深沉，“但这不仅仅是数据问题。张敏是我的副总监，她的质疑，从流程上看，并非完全无理取闹。”
林凌薇的心一点点凉下去。流程？所以即使有证据，也要考虑这些吗？
就在这时，内线电话响起。秘书说：“顾总监，张副总和温总监来了，说有事找您。”
顾芷兰揉了揉眉心：“让她们进来。”
张敏和温雅宁一前一后走进来。张敏看到林凌薇在场，脸色微微一变，但很快恢复镇定。温雅宁则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。
“芷兰，没打扰吧？”温雅宁声音轻柔，“我和敏姐正好聊到创元项目下一步的法务风险，有些想法想跟你沟通一下。”她自然地走到顾芷兰身边，手轻轻搭了一下她的椅背，姿态亲昵。
张敏立刻接话：“是啊顾总监，另外关于项目人员调配，我也有一些建议，觉得林凌薇可能更适合…”
“项目人员的事，我自有安排。”顾芷兰打断她，声音不高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。她看向张敏，目光如炬：“张副总，关于林凌薇提交的数据报告，我正好也有些疑问。或许我们需要一起看一下系统操作日志？”
张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。
温雅宁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，随即打圆场：“工作上的小摩擦难免，说开就好了。芷兰，你总是这么较真。晚上一起吃饭吧，我知道一家新开的日料店，你肯定喜欢。”
顾芷兰没有看温雅宁，目光依然锁定在张敏身上：“吃饭改天吧。今晚，我需要先处理内部流程的问题。”她站起身，对林凌薇说：“林凌薇，你先回去。明天早上，我要看到完整的、正确的数据报告放在我桌上。”
“是，顾总监！”林凌薇立刻点头，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。顾芷兰相信她，并且用她的方式维护了她。
她走出办公室，关上门的前一刻，听到顾芷兰冷静地对张敏说：“张副总，请你留下，我们需要单独谈谈。”
门轻轻合上，隔绝了里面的世界。林凌薇长长地松了一口气，却又因温雅宁那自然无比的亲昵和顾芷兰未曾提及的“过往”，而感到一丝隐隐的不安。
流言未曾止息，陷阱刚刚化解，而新的风波，似乎正在看不见的地方悄悄酝酿。
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⏳下章核爆剧情：
职场流言与张敏刁难，让林凌薇与顾芷兰的情路受阻。不料，顾总监的过往暗流涌现，沈墨卿、温雅宁长达「2190天」的病态执念即将摊牌。沈墨卿是否曾是顾芷兰的重要存在？她会是林凌薇最强劲的情敌吗？ 顾芷兰的内心又将如何被冲击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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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rendon
1月前
《恋爱的KPI》vol.8：峰会情迷
周一清晨，林凌薇拖着一个小巧的行李箱站在公司楼下，内心如同即将起飞的航班一样忐忑又期待。手机震动，是顾芷兰的消息：【车已到，B2停车场见。】
电梯降至地下二层，顾芷兰那辆熟悉的黑色奔驰旁，她本人正将公文包放入后备箱。与平日不同，她今天穿了一套剪裁更为休闲的灰色格纹西装，鼻梁上甚至架了一副金丝边眼镜，少了几分凌厉，多了几分书卷气。
“早，顾总监。”林凌薇小跑过去。
“早。”顾芷兰接过她的行李箱，动作自然流畅，“行程和会议资料再看一遍，路上可能会堵车。”
车子驶向机场，车内气氛比上次餐厅约会更为轻松。顾芷兰甚至在林凌薇讨论峰会议题时，偶尔会附和几句行业八卦，这让林凌薇受宠若惊。
峰会所在的城市临海。酒店大堂里，人流如织。顾芷兰办理入住时，林凌薇站在一旁，心里默念着：“两间房，两间房，两间房…”
“您好，顾女士。您预定的海景大床房已经准备好了，这是您的房卡。”前台服务员微笑着递出一张房卡。
林凌薇的心跳骤停了一拍。大床房？一张房卡？
顾芷兰面不改色地接过房卡，语气平淡无波：“协议预留的是两间，系统可能出错了。先这样吧，后续再调整。”她转头看向林凌薇，眼神里读不出任何情绪，“先放行李，一小时后第一场主题演讲。”
直到走进电梯，林凌薇的大脑还处于宕机状态。顾芷兰看着电梯镜面里她呆滞的表情，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：“很意外？”
“没…没有！工作需求，我明白！”林凌薇赶紧表忠心，脸颊却烫得厉害。
房间很大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蔚蓝的海岸线。一张宽敞的双人床摆在房间中央，显得格外醒目。林凌薇僵在门口，进退两难。
顾芷兰将行李箱放在墙边，似乎完全没觉得有何不妥。她脱下西装外套，解开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，走到窗边看了看海景，然后极其自然地说：“我睡相还好，不会打扰你。”
林凌薇：“！！！”
这是睡相好不好的问题吗？！
第一天的会议日程排得很满。顾芷兰在台上作为特邀嘉宾发言时，气场全开，光芒四射。林凌薇在台下仰望着她，心里那份倾慕与职业崇拜交织在一起，变得愈发浓烈。
茶歇时，几位业内同行围住顾芷兰寒暄。一位资深经理笑着打趣：“顾总监年轻有为，这次还带了这么一位漂亮的助理，真是羡煞旁人啊。”
顾芷兰只是淡淡一笑，并未否认“助理”这个称呼，却自然地侧身将林凌薇纳入谈话圈：“是我们市场部的优秀新人，林凌薇。创元项目的社交媒体方案就是她的主意。”
这种不动声色的维护让林凌薇心里一甜。
傍晚，一场交流酒会上，有人提起了最近行业内的并购案。“说起来，星熠的法务总监温雅宁小姐真是厉害，那么复杂的条款，听说她一个人顶住了对方整个律师团。”
另一人接话：“温总监可是温家的千金，家学渊源。不过听说她早年不是学法的，好像是跳芭蕾的？真是跨界传奇。”
“芭蕾？”有人惊讶，“那怎么转行做了法务？可惜了。”
“这就不清楚了。倒是听说你们公司特聘的那位心理专家，沈墨卿博士，最近刚在顶尖期刊发了论文？真是才貌双全。”
顾芷兰端着香槟，淡淡应了一句：“沈博士的专业能力确实出众。”便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引回了商业合作上。
林凌薇在一旁默默听着，将“温家”、“芭蕾”、“沈墨卿”这几个关键词记在了心里。
酒会结束回到房间，顾芷兰显露出罕见的疲惫。她踢掉高跟鞋，揉着太阳穴倒在沙发上，闭目养神。
林凌薇立刻忙活起来，为她泡了解酒茶，又拧了热毛巾递过去。
“谢谢。”顾芷兰接过毛巾敷在脸上，声音有些含糊，“今天表现得很好。”
“是顾总监教得好。”林凌薇蹲在沙发边，看着她卸下所有防备的样子，心脏柔软得一塌糊涂。
安静了片刻，顾芷兰忽然拿开毛巾，睁眼看着她：“为什么对我这么好？”
林凌薇没料到她会这么直白地问，一时语塞，脸慢慢红了起来：“我…您是我的上司，而且…”
“只是因为我是上司？”顾芷兰追问，目光深邃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林凌薇鼓足勇气，直视着她的眼睛：“不是。是因为…您是顾芷兰。”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窗外的海潮声隐约可闻。顾芷兰看着她，良久，忽然轻轻叹了口气，像是放下了什么重担。她伸出手，指尖轻轻拂过林凌薇的嘴角：“沾了点东西。”
那触碰短暂却灼热。林凌薇屏住呼吸，一动不敢动。
“我去洗澡。”顾芷兰站起身，走向浴室，留下林凌薇一个人跪坐在原地，心跳如鼓。
当顾芷兰带着一身水汽和沐浴露的清香出来时，林凌薇几乎不敢抬头。她抱着睡衣飞快地冲进浴室，磨蹭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出来。
房间里只留了一盏床头灯，顾芷兰靠在床头，戴着眼镜看会议资料。暖黄的光线勾勒出她柔和的侧脸轮廓，柔和得不可思议。
林凌薇蹑手蹑脚地走到床的另一边，小心翼翼地躺下，尽量缩在床边。
“怕我吃了你？”顾芷兰头也不抬，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。
“没有！”林凌薇立刻否认，身体却不自觉地又往床边挪了挪。
顾芷兰终于放下资料，摘掉眼镜，关掉了台灯。房间陷入黑暗，只有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。
黑暗中，感官变得格外敏锐。林凌薇能听到顾芷兰平稳的呼吸声，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、和自己一样的酒店沐浴露的香气，却奇妙地混合着顾芷兰自身那股冷冽的雪松味。
“林凌薇。”顾芷兰忽然轻声叫她。
“嗯？”
“上次在植物园，那个AI测试…”
“那个是机器故障！”林凌薇立刻慌张地解释。
顾芷兰轻笑了一声，侧过身面对她：“我知道。”她停顿了一下，声音更低了，“但我希望它不是故障。”
林凌薇彻底愣住了，大脑无法处理这句话的含义。
下一秒，她感觉到顾芷兰的手在黑暗中轻轻握住了她的手，十指缓缓交扣。
“闭上眼睛。”顾芷兰的声音带着一种催眠般的魔力。
林凌薇顺从地闭上眼。然后，她感觉到一个柔软而温热的触感，轻轻落在了自己的唇上。
很轻，很短暂，像一个试探，一触即分。
林凌薇猛地睁开眼，在朦胧的月光下，对上顾芷兰近在咫尺的眼睛，那里面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——温柔、犹豫、渴望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“这…这也是…教学的一部分吗？”林凌薇声音发颤，问出了一个傻气无比的问题。
顾芷兰的睫毛颤了颤，随即露出一个极浅却极真的笑容：“不。这是我想这么做很久了。”她再次靠近，鼻尖轻轻蹭过林凌薇的鼻尖，呼吸交融，“现在，闭上眼睛，凌薇。这次…认真学。”
这一次的吻，不再是浅尝辄止。它温柔而坚定，带着红酒的余韵和薄荷的清凉，小心翼翼地探索，继而深情地深入。林凌薇生涩地回应着，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，只剩下唇瓣上柔软的触感和耳边逐渐清晰的心跳声——分不清是自己的，还是顾芷兰的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顾芷兰才缓缓退开，额头抵着她的额头，微微喘息。
“学会了吗？”她的声音低哑得令人心醉。
林凌薇说不出话，只能红着脸点头。
顾芷兰似乎满意了，重新躺好，却依旧握着她的手没有放开。
“睡吧。”她说，“明天还有最后一场会议。”
林凌薇依言闭上眼，心跳依然快得离谱。就在她以为今晚的惊喜已经结束时，快要睡着的边缘，她隐约听到顾芷兰极轻极轻地说了一句：
“…和你在一起，很好。”
而与此同时，星熠科技大楼内。
张敏第N次路过顾芷兰空荡荡的办公室，脸色阴沉。她拿起手机，犹豫着要不要给顾芷兰发消息询问峰会情况。
“别看了，张副总。”苏芮的声音懒洋洋地从旁边响起，她正坐在一张办公桌上晃荡着双腿，“顾总监正和林助理在海边你侬我侬呢，没空回你消息。”
张敏猛地转头，怒视着她：“你胡说什么！”
“是不是胡说，等她们回来你看顾总监的脸色就知道了。”苏芮跳下桌子，凑近张敏，故意压低声音，“有些人啊，注定是等不到的。不如看看眼前人？”
张敏气得一把推开她：“无聊！”
苏芮却哈哈大笑起来，看着张敏几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，眼神里闪过一丝兴味盎然的光。
海边的酒店房间里，林凌薇在熟悉的雪松香气包围中，听着身边人平稳的呼吸声，嘴角带着甜蜜的笑意，沉沉睡去。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在交握的双手上，静谧而美好。
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─
⏳下章核爆剧情：
峰会的异地风光，似乎也催化了林凌薇与顾芷兰之间的情愫。这份即将升华的感情，又将如何在重返职场后，面对流言蜚语与情敌的严峻挑战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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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rendon
1月前
《恋爱的KPI》vol.6：2190天
周五下午一点五十分，星熠科技大会议室内已经座无虚席。林凌薇抱着笔记本挤到前排预留的位置，发现顾芷兰早已端坐在第一排，面前摆着翻开的笔记本和一支钢笔。
"顾总监。"林凌薇小声打招呼，在她身边坐下，"您来得好早。"
顾芷兰微微点头，目光却一直盯着空荡荡的讲台："这个研讨会很重要。"
确实重要——林凌薇环顾四周，连平时从不参加集体活动的技术部宅男们都来了，董事长更是亲自坐在前排正中。她注意到法务部区域有个空位，名牌上写着"温雅宁"。
"听说这位沈医生是温总监特意请来的。"苏芮不知何时溜到她身后，"两人好像有什么过节，温总监看到研讨会通知时，把整杯咖啡都打翻了。"
林凌薇正想追问，全场灯光突然暗了下来。一束追光打在讲台上，一个高挑的身影缓步走入光圈。
沈墨卿。
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，这个女人也像一把出鞘的利剑般醒目。及腰的黑直发一丝不苟地垂在背后，左眼角的泪痣在强光下如一滴黑色的泪。她穿着剪裁利落的黑白套装，整个人像一张曝光过度的照片，除了黑与白再无其他颜色。
"感谢邀请。"沈墨卿的声音出乎意料地低沉悦耳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，"今天我要讲的是职场中的情感管理。"
没有寒暄，没有自我介绍，她直接切入主题。投影仪亮起，显示出简洁到近乎冷酷的PPT——纯黑背景，白色文字，没有任何图片或装饰。
"人类情感如同化学实验，需要精确的配比与控制。"沈墨卿的指尖划过平板电脑，"过度依赖是职场大忌，特别是对特定对象产生非理性依恋..."
林凌薇不由自主地望向法务部区域。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影——一个穿着浅灰色套装的女性正襟危坐，长发挽成优雅的发髻。即使只看侧脸，也能辨认出那是一位美人，脖颈线条如天鹅般修长挺拔。
温雅宁。她的左手放在膝上，指间夹着一支钢笔，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旋转。那支笔在她纤细的手指间翻飞，几乎转出残影，像芭蕾舞者的足尖般灵活精准。
"临床上，我们将这种病态依恋称为'移情性神经症'。"沈墨卿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，"患者往往将治疗关系误解为特殊情感联结，这实际上只是心理防御机制的扭曲表现..."
咔——
一声轻微的断裂声从法务部传来。温雅宁手中的钢笔突然停住，笔尖深深扎入笔记本，刺穿了至少五六页纸。她的动作如此之快、如此之狠，仿佛那不是纸页，而是某个人的皮肤。
林凌薇倒吸一口冷气。沈墨卿的视线似乎也往那个方向飘了一下，但她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。
"健康的职场关系应该建立在理性基础上。"沈墨卿继续道，声音冷静得像在讨论天气，"任何超出工作范畴的情感投入，都是对效率的损害。"
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，沈墨卿用手术刀般精准的语言剖析各种情感病症。她的演讲精彩绝伦，却冰冷得令人窒息。林凌薇注意到会议室里的温度仿佛随着她的演讲不断下降，好几个员工不自觉地抱紧了手臂。
"现在进入自由提问环节。"沈墨卿最后说道，"有需要单独咨询的可以到隔壁小会议室。"
人群开始骚动。大多数人选择迅速离开，只有少数几个鼓起勇气上前提问。林凌薇正准备收拾东西，突然看见温雅宁站了起来。
法务总监的步伐优雅而坚定，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。她径直走向讲台，周围的员工自动让出一条路。
"沈医生。"温雅宁的声音轻柔得像丝绸滑过皮肤，"我想预约单独咨询。"
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。沈墨卿整理文件的手停顿了一秒，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将平板电脑装入公文包："公司安排了登记表..."
"现在。"温雅宁打断她，声音依然柔和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，"我有急事请教。毕竟，"她微微一笑，"您刚才不是说，情感问题要及时处理吗？"
林凌薇屏住呼吸。即使隔得这么远，她也能感受到两人之间那股无形的张力，像暴风雨前的低气压，令人窒息。
沈墨卿终于抬起头，与温雅宁四目相对。几秒钟的沉默后，她简短地点了点头："跟我来。"
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会议室，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员工。林凌薇转向顾芷兰："她们认识？"
顾芷兰罕见地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："沈医生是公司的特聘心理咨询师。"她顿了顿，"温总监每年都会参加她的评估。"
这解释了什么，又似乎什么都没解释。林凌薇还想追问，苏芮已经挤了过来："卧槽，你们看到了吗？温总监看沈医生的眼神，简直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！"
顾芷兰皱眉："别乱说。"
"真的！"苏芮压低声音，"我刚查了内部记录，温总监每年都会匿名送沈医生生日礼物，用的都是公司快递账号。"
林凌薇突然想起顾芷兰办公室那束茉莉花。她正想开口，行政部的王姐匆匆跑来："顾总监，董事长找您和沈医生有事商量。"
顾芷兰点点头，转向林凌薇："你先回办公室，晚上..."她罕见地犹豫了一下，"晚上我去接你，有家新开的餐厅..."
"好！"林凌薇眼睛一亮，瞬间把沈墨卿和温雅宁抛到脑后。
等顾芷兰离开后，林凌薇鬼使神差地走向小会议室。门关着，但隔音并不好，她能听到里面模糊的对话声。
"...2190天。"温雅宁的声音带着林凌薇从未听过的颤抖，"沈医生不是说移情反应6个月就会消退吗？我的怎么持续了2190天？"
"温总监，请冷静。"沈墨卿的声音依然专业，却比演讲时多了几分紧绷，"我们讨论过，这种执念——"
"冷静？"温雅宁突然提高音量，"你当年也是这么说的。'冷静分析''专业判断'..."她的声音突然低下来，带着危险的甜腻，"那现在呢，沈医生？看着我，用你专业的眼光看看，这是什么？"
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，然后是沈墨卿罕见的失态："你干什么？把袖子放下来！"
"看清楚了吗？"温雅宁的声音带着胜利般的痛楚，"这就是你'专业处理'的结果。那天晚上你说'这只是一场治疗事故'，现在呢？还觉得是事故吗？"
林凌薇听得入神，没注意到有人靠近。一只手突然搭上她的肩膀，吓得她差点叫出声。
"偷听可不是好习惯。"苏芮咧嘴一笑，"不过算我一个。"
两人正要把耳朵贴得更近，门突然开了。沈墨卿站在门口，脸色苍白得可怕，而温雅宁正在她身后慢条斯理地放下衬衫袖口，遮住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疤痕。
"需要帮助吗？"沈墨卿冷冷地问，眼神锐利得像能看穿人心。
"我们、我们来找顾总监！"林凌薇结结巴巴地说，拉着苏芮落荒而逃。
跑出很远后，苏芮才气喘吁吁地停下："你看到了吗？温总监手腕上...那绝对是自残痕迹。"
林凌薇心跳如鼓。她想起温雅宁旋转钢笔时那优雅而危险的动作，想起沈墨卿演讲时刻意强调的"病态依恋"，想起那束茉莉花的花语——"你属于我"。
"她们之间...到底发生过什么？"
苏芮耸耸肩："谁知道呢。不过..."她突然压低声音，"我刚黑进人事档案，发现一个有趣的事——沈医生和温总监的紧急联系人，填的是同一个号码。"
林凌薇瞪大眼睛。就在这时，她的手机响了。顾芷兰发来一条消息：【七点，穿正式点。】
所有关于沈墨卿和温雅宁的疑问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。林凌薇尖叫一声，冲向电梯——她只有三个小时准备今晚的"约会"，而衣柜里根本没有"正式"到能配得上顾芷兰的衣服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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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敏摸索着想站起来，手却不小心按在苏芮的大腿上。她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，却听见苏芮倒吸一口冷气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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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恋爱的KPI》vol.5：心叶球兰
周六清晨五点，林凌薇的闹钟还没响，她就猛地睁开了眼睛。窗外天色刚蒙蒙亮，她却像打了鸡血一样从床上弹起来，光着脚冲向衣柜。
"这件太正式...这件太随意...这件会不会显得太刻意？"她将衣服一件件扔到床上，很快堆成小山。三套搭配试下来，镜子里的女孩时而像去参加会议，时而又像去高中联谊，没一个看起来合适。
手机屏幕亮起，苏芮的短信跳出来：【约会加油！记得喷我送你的那款香水，斩女香哦~】
林凌薇抓起那瓶粉色香水，又红着脸放下。最后她选了件浅绿色的连衣裙，外搭米色针织开衫——既不会太正式，又保留了点甜美感。化妆时她的手抖得厉害，眼线画了三次才勉强对称。
"只是工作考察...只是工作考察..."她对着镜子自言自语，却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。
时钟指向九点四十五分，林凌薇已经在家门口来回踱步了十五分钟。顾芷兰向来以守时著称，说十点就绝不会迟到一秒。她反复检查包里的东西：防晒霜、湿巾、创可贴、便携小风扇...甚至还有顾芷兰喜欢的黑咖啡糖。
九点五十八分，手机震动。
【顾芷兰】：下楼。
林凌薇深吸一口气，推开门时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。楼下停着顾芷兰的黑色奥迪，车窗降下，露出那张令人屏息的侧脸。顾芷兰今天穿了件白色衬衫，领口微敞，露出精致的锁骨，头发罕见地披散着，在阳光下泛着柔顺的光泽。
"早、早上好！"林凌薇拉开车门，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。
顾芷兰递过一个纸袋："给你。"
纸袋里是她最喜欢的那家奶茶店的招牌芝士奶盖，杯壁上还凝结着水珠，显然是刚买不久。林凌薇瞪大眼睛："您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？"
"上次见你喝过。"顾芷兰轻描淡写地回答，发动车子，"系好安全带。"
林凌薇咬着吸管偷偷观察驾驶座上的女人。顾芷兰今天似乎有些不同——不是指装扮，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。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，手腕上戴了条纤细的银链，香水也比工作日淡了许多，若有若无地飘来一丝雪松的气息。
"展览在植物园东区。"顾芷兰突然开口，"主要展示智能园艺设备，创元的情绪识别AI也在其中。"
"明白！我会认真做记录的！"林凌薇立刻掏出小本本，一副职场精英的架势。
顾芷兰瞥了她一眼，嘴角微微上扬："放松点，今天是周末。"
植物园门口人头攒动，大多是情侣和带孩子的家庭。顾芷兰停好车，从后备箱拿出一把遮阳伞递给林凌薇："太阳大。"
林凌薇接过伞，正要撑开，顾芷兰的手却突然伸过来，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。
"人多，别走散了。"
还没等林凌薇反应过来，顾芷兰已经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，十指相扣。那只手温暖干燥，指腹有常年敲键盘留下的薄茧。林凌薇感觉一股电流从相触的皮肤窜向全身，耳边嗡嗡作响，几乎听不见周围的喧闹。
"展区在那边。"顾芷兰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异常，牵着她穿过人群，只有微微泛红的耳尖泄露了秘密。
科技展览区比想象中有趣得多。自动浇水系统、光合作用优化灯、甚至还有能根据植物需求调配营养液的机器人。林凌薇渐渐放松下来，兴奋地拉着顾芷兰在各个展台间穿梭，不时凑近观察植物的细节。
"顾总监您看！这个多肉会随着音乐跳舞！"她拽着顾芷兰的袖子，眼睛亮晶晶的。
顾芷兰任由她拉着，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她脸上："嗯，看到了。"
走到创元集团的展台时，林凌薇眼前一亮："这就是情绪识别AI的升级版吗？"
展台上摆放着几台类似平板电脑的设备，屏幕上显示着"双人互动测试"字样。一个工作人员热情地迎上来："欢迎体验我们的情感共鸣测试！只需两人同时握住设备两侧，AI就能分析你们的情感状态。"
顾芷兰明显想离开，林凌薇却已经好奇地抓住了设备一侧："顾总监，试试嘛！"
无奈之下，顾芷兰只好握住另一侧。设备发出柔和的蓝光，几秒钟后，屏幕上显示出分析结果：
【左侧使用者】平静、专注、略带紧张
【右侧使用者】心跳加速，皮肤电反应强烈，疑似恋爱状态
【共鸣指数】89%（高度匹配）
林凌薇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。她慌乱地松开手，结结巴巴地解释："肯、肯定是机器故障！我早上喝了咖啡，心跳本来就快..."
顾芷兰面无表情地松开设备，却动作迅速地拉着她离开了展台。林凌薇低着头不敢看她，因此错过了顾芷兰嘴角那一闪而过的笑意。
"去温室看看。"顾芷兰转移话题，手却依然紧握着林凌薇的。
热带植物温室里潮湿温暖，各种奇形怪状的植物在玻璃穹顶下肆意生长。林凌薇一进来就忘记了刚才的尴尬，像个孩子般东张西望。
"这是猪笼草，会吃昆虫的！那是天堂鸟，开花时像展翅的鸟儿..."她如数家珍地介绍着，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，"啊！那边有心叶球兰！"
她松开顾芷兰的手，兴奋地奔向一株悬挂在半空的植物。那植物长着心形的厚实叶片，表面有着类似龟甲的纹路，在阳光下泛着蜡质的光泽。
"它的学名叫Hoya kerrii，因为叶子像心形，花语是'倾心'..."林凌薇踮起脚想看得更清楚，却没注意脚下的水管，整个人向前栽去。
"小心！"
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环住她的腰，将她整个人向后带。林凌薇感觉后背撞上一个温暖的胸膛，而她的脸因为惯性向前，嘴唇险险擦过顾芷兰的脸颊。那一瞬间，她闻到了顾芷兰发丝间的香气，感受到对方骤然加快的心跳。
两人僵在原地，谁都不敢动。林凌薇能感觉到顾芷兰的呼吸喷在她的耳畔，温热而急促。
"谢、谢谢..."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，轻轻挣脱开来，不敢回头看顾芷兰的表情。
"看路。"顾芷兰的声音比平时低哑，她迅速退后一步，整理了一下衬衫，"这植物...很特别？"
林凌薇强迫自己专注于植物："嗯！心叶球兰很难开花，但一旦开花就会持续很久...而且它的叶子摘下来可以单独扦插，很多人会送一片叶子表达心意..."
她滔滔不绝地讲着植物知识，试图掩盖自己狂乱的心跳。顾芷兰安静地听着，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那株心形植物上。
离开温室时，林凌薇注意到顾芷兰悄悄折返和工作人员说了什么，但她假装没看见。
下午四点，展览接近尾声。两人坐在湖边的长椅上休息，林凌薇的小本子已经记满了灵感，还夹着几片她偷偷收集的落叶。
"今天收获很大。"顾芷兰看着远处的湖面，"你的情绪迷宫概念可以进一步细化。"
林凌薇点点头，突然鼓起勇气："顾总监...谢谢您今天带我来这里。我真的很开心。"
顾芷兰转头看她，阳光在她的睫毛上跳跃。有那么一瞬间，林凌薇觉得她似乎想说什么重要的话，但最终只是轻轻"嗯"了一声。
回程的车厢里安静得出奇。林凌薇假装看窗外的风景，余光却不时瞥向驾驶座。顾芷兰专注地开着车，侧脸线条在夕阳下柔和了许多。
"下周末..."顾芷兰突然开口，又停顿了一下，"下周末我要去参加一个行业峰会，需要带个助手。"
林凌薇立刻坐直身体："我可以！我是说...如果您不嫌弃的话..."
"嗯。"顾芷兰简短地回应，"两天一夜，记得带身份证。"
林凌薇咬住下唇忍住笑意，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要带什么衣服。
车停在她家楼下时，顾芷兰从后座拿出一个纸袋递给她："市场调研样品。"
纸袋里赫然是那株心叶球兰，被小心地栽在一个白色陶瓷盆里，叶片油亮饱满。林凌薇惊喜地抬头，却见顾芷兰已经转过去发动车子。
"周一别迟到。"这是顾芷兰留下的最后一句话，伴随着汽车远去的尾灯。
林凌薇抱着那盆植物站在路边，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生长，就像这株心形的叶子，在阳光下舒展、膨胀，再也无法忽视。
回到家，她小心翼翼地将心叶球兰放在窗台上，拍下照片发给苏芮：【这是什么意思？】
苏芮秒回：【卧槽！心叶球兰！花语是"我把心交给你"啊！顾总监这是表白吧？！】
林凌薇把脸埋进枕头里尖叫了一声，然后翻出手机日历，开始倒数下个周末的到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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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雅宁手中的钢笔深深扎入笔记本，刺穿了至少五六页纸，仿佛那不是紙頁，而是某个人的皮肤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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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/26(二)20:00 准时掉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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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rendon
2月前
《恋爱的KPI》vol.3：私人空间
周三晚上七点，林凌薇站在翠湖公寓1702室门前，手里提着装满清洁用品的帆布袋，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。钥匙就挂在她新买的猫咪钥匙扣上——三天前顾芷兰给她的那把钥匙。
"冷静点，只是帮忙整理房子而已。"她小声对自己说，却还是做了三次深呼吸才把钥匙插进锁孔。
门开的瞬间，一股淡淡的雪松香气扑面而来。林凌薇小心翼翼地探头："顾总监？我来了..."
没有回应。顾芷兰短信说过今晚要加班，公寓里空无一人。
林凌薇轻轻关上门，终于有机会仔细打量这个空间。顾芷兰的公寓就像她本人一样——简约、冷调、一丝不苟。灰白色的沙发，黑色的茶几，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，整个客厅干净得像是样板房。
"看来不需要怎么打扫嘛。"林凌薇松了口气，放下帆布袋。她走向厨房准备倒杯水，却在打开冰箱的瞬间僵住了。
冰箱里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多瓶矿泉水，除此之外只有一盒过期两周的酸奶和半袋蔫了的生菜。冷冻室更夸张——除了冰块，空空如也。
"天啊，顾总监平时都吃什么..."林凌薇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张照，正好这时一条微信弹出来。
【顾芷兰】：露台在客厅右侧玻璃门后。植物快死了。
林凌薇差点笑出声。这位在会议室里叱咤风云的女强人，发来的消息竟像个求助的孩子。
露台的情况比想象中还糟。五盆奄奄一息的绿植在夜风中瑟瑟发抖，土壤干裂得像是沙漠。林凌薇心疼地抚摸着发黄的叶子，立刻行动起来。她从帆布袋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营养土、喷壶和小铲子，跪在地上开始抢救这些被忽视的生命。
两小时后，当顾芷兰用备用钥匙打开家门时，一阵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。她皱眉放下公文包，顺着光源走向厨房——
林凌薇正背对着她站在灶台前，哼着歌翻炒锅里的什锦蔬菜。她换了居家服，头发随意地扎成丸子头，几缕碎发粘在汗湿的脖颈上。料理台上摆着三盒保鲜盒，分别装着切好的水果、沙拉和煎好的牛排。
更令人惊讶的是，整个公寓焕然一新。沙发上的抱枕被拍打得蓬松，茶几上的杂志按日期排列整齐，连窗帘都洗过并重新挂好，在夜风中轻轻飘动。
"你在做什么？"顾芷兰突然开口。
"哇啊！"林凌薇吓得差点把锅铲扔出去，转身时脸颊还沾着一点酱汁，"顾、顾总监！您怎么回来了？"
顾芷兰没回答，目光落在餐桌上——那里摆着两人份的餐具，蜡烛在中央静静燃烧。
"我以为您要加班到很晚..."林凌薇手忙脚乱地关火，"我只是看冰箱里什么都没有，就去超市买了点食材...露台的植物已经救回来了，我换了土还施了肥..."
顾芷兰走到露台门前。原本奄奄一息的绿植此刻挺直了腰杆，叶片在月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。五盆植物旁边还多了一盆小小的多肉，圆润的叶片排列成花朵形状。
"那是虹之玉，很好养的。"林凌薇跟过来，声音轻柔，"只要两周浇一次水就能活，开花了会变成粉红色..."
顾芷兰转头看她。月光下，林凌薇的眼睛亮晶晶的，鼻尖上还沾着一点泥土。她穿着印有卡通猫咪的围裙，脚上是毛茸茸的室内拖鞋，整个人柔软得不可思议。
"你吃饭了吗？"林凌薇突然问，"我做了两人份..."
二十分钟后，顾芷兰坐在餐桌前，面前摆着完美的五分熟牛排、色彩鲜艳的沙拉和冒着热气的蘑菇汤。她尝了一口，眉毛微微扬起。
"合您口味吗？"林凌薇紧张地问。
"...不错。"顾芷兰又切了一块牛排，"比公司楼下那家好吃。"
林凌薇的脸瞬间亮了起来。她滔滔不绝地讲起每种食材的挑选技巧，手舞足蹈地演示如何判断牛排熟度，完全忘记了对面坐的是令全公司闻风丧胆的营销总监。
顾芷兰安静地听着，目光扫过林凌薇兴奋泛红的脸颊。这个在办公室里冒冒失失的新人，谈起家务事却自信得发光。
饭后，林凌薇坚决不让顾芷兰帮忙洗碗。她站在水池前哼着歌刷锅，没注意到顾芷兰靠在门框上观察她。
"你经常这样吗？"顾芷兰突然问。
"嗯？"
"去别人家做饭打扫。"
林凌薇擦干手转身，发现顾芷兰离得很近，近到她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。"呃...其实您是第一个。"她老实承认，"看到乱七八糟的地方我就手痒..."
顾芷兰嘴角微微上扬。她伸手，拇指轻轻擦过林凌薇的脸颊："酱汁。"
林凌薇瞬间石化。顾芷兰的手指温暖干燥，那一触像是烙铁，烫得她心跳失速。
"明天我要去上海出差。"顾芷兰转身走向书房，"周五晚上回来。"
"好的！我会照顾好植物的！"林凌薇对着她的背影喊道。
顾芷兰在书房门口停顿了一下："冰箱里的东西...你可以随便用。"
等林凌薇收拾完厨房准备离开时，发现玄关柜子上多了一把钥匙——顾芷兰的备用钥匙，下面压着一张便签：【下次不用带那么多工具】。
林凌薇把钥匙紧紧攥在手心，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悄悄发了芽。
第二天中午，林凌薇正对着电脑修改方案，一杯奶茶突然放在她桌上。
"特浓芋泥波波，双倍珍珠。"苏芮一屁股坐在她桌角，"听说你昨晚去顾总监家了？全营销部都传疯了。"
林凌薇一口奶茶喷出来："谁说的？！"
"张敏看见顾总监给你钥匙了。"苏芮幸灾乐祸地笑，"今早她往技术部连发三封投诉邮件，说我们服务器有漏洞导致她电脑卡顿——其实就是想找我麻烦。"
正说着，张敏本人踩着高跟鞋经过，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。
"张副总~"苏芮夸张地挥手，"您昨天要的《社交媒体规范》我做好了哦~"
张敏停下脚步，警惕地问："在哪？"
苏芮点开电脑，屏幕上跳出个全是表情包的PPT：《论如何不做个老古板》，第一页就是张敏皱眉的合成表情，配文"当00后听到'我们一直这么做的'"。
林凌薇捂住嘴忍住笑。张敏的脸色由白转红再转青，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："技术部的素质真是令人叹为观止。"
"谢谢夸奖~"苏芮抛了个飞吻，"顺便说，您香水喷太多了，隔着三米都能闻到。顾总监喜欢淡香型，建议您换一款。"
张敏转身就走，高跟鞋踩得像要凿穿地板。
"你干嘛刺激她啊。"林凌薇小声抱怨。
"好玩嘛。"苏芮满不在乎地嚼着珍珠，"而且我说的是实话——她今天喷的香水浓度都能熏死蚊子了。"
下午五点，林凌薇收到顾芷兰的短信：【方案修改好了吗？】
她赶紧回复：【马上好！您在上海还顺利吗？】
【嗯。明晚8点到机场。】
林凌薇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好久，突然有了个主意。
周五晚上七点半，顾芷兰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到达厅，脸上带着连轴转两天后的疲惫。她正准备叫车，突然在接机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
林凌薇举着写有"顾芷兰"三个大字的接机牌，蹦蹦跳跳地朝她挥手。牌子上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，一看就是临时加的。
"你怎么在这？"顾芷兰走近问道。
"我想您出差回来肯定很累..."林凌薇接过行李箱，"我做了夜宵放在您家冰箱里，热一下就能吃。啊，植物我都浇过水了，还给您阳台添了防蚊灯..."
顾芷兰停下脚步。机场明亮的灯光下，她眼下的青黑更加明显。"谢谢。"她轻声说，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柔软。
回程的出租车上，林凌薇偷偷瞄着靠窗假寐的顾芷兰。月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的侧脸上，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。林凌薇发现顾芷兰睡着时嘴角会微微放松，看起来年轻又脆弱，完全不像那个雷厉风行的总监。
鬼使神差地，她悄悄掏出手机，拍下了这一刻的顾芷兰。
周末清晨，顾芷兰被门铃声吵醒。她皱着眉打开门，看见林凌薇抱着一个大纸袋站在外面，头发上还沾着晨露。
"早安！"林凌薇元气满满地举起纸袋，"我买了早餐食材！您家连个鸡蛋都没有，怎么做早餐啊！"
顾芷兰这才注意到自己还穿着睡衣。她拢了拢散开的衣领，侧身让林凌薇进门："我平时不吃早餐。"
"那怎么行！"林凌薇已经熟门熟路地走向厨房，"一日之计在于晨，不吃早餐会得胆结石的！"
一小时后，顾芷兰坐在洒满阳光的餐桌前，面前摆着金黄的煎蛋、烤得恰到好处的吐司、新鲜水果和冒着热气的牛奶。林凌薇坐在对面，满足地看着她吃下第一口。
"好吃吗？"
顾芷兰点点头。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发梢，像是镀了一层金边。她看起来比平时柔软许多，像是卸下了某种沉重的盔甲。
"那个..."林凌薇鼓起勇气，"如果您不嫌弃，我每周都可以来帮您做早餐..."
顾芷兰抬眼看她，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近乎透明。就在林凌薇以为会被拒绝时，她轻轻点了点头："好。"
阳光、早餐、和顾芷兰罕见的微笑。林凌薇想，这个周末的早晨，完美得不像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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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芷兰办公室惊现匿名茉莉花束…花语竟是「你属于我」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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权限小六六： 哇，好看，爱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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